用一生的時間玩拉美 Exploring Latin America: A Journey Through Culture, Cuisine, and Adventure
哥斯大黎加 Monte Verde|第一次爬樹
哥斯大黎加 Monte Verde|第一次爬樹

哥斯大黎加 Monte Verde|第一次爬樹

在城市生活彷彿千年這麼久…突然想念起山林了!

最近和一個店員聊天,他跟我說: 「感覺你有森林之氣。」雖然對陌生人的話不知道有幾分可信,也許只是店員胡謅的,仍然讓我默默思考著,是否人的「氣、真的可能被外在環境影響,即使只是短短的時間而已。

我一直不覺得我是非在大自然生活的人,但當到了環繞著綠樹林地的地方,我真覺到一種莫名的自在和釋然,好像那裏有著特殊的「什麼」讓我的靈魂找到了失落的一塊。

在那裡的日子是一個人的,幾乎沒什麼觀光客的淡季,山林的靜謐像海浪一樣襲來,簡直要將人淹沒一樣。我總記得有一次我自己走到一個國家公園Cloud Forrest,那天和往常一樣下著雨,越走近林區雨下得越大,眼前視野像鋪了一層白色簾幕。那種植著多種蕨類、筆筒樹的未開發森林往如侏羅紀公園一般的叢林在狂風蕭蕭之下顯得張牙舞爪起來,儼然世界末日般的景致。四周完全沒有人,只有狂風、驟雨還有拿著雨傘全身盡濕的我。

那種震撼與無依無靠,旅行之中,第一次體會到了。

最後在盡頭來到一個「太平洋與大西洋分水嶺」的地方,聽說兩邊的海風在這裡交匯處,(據說沒有雲霧的時候可以看到兩邊海洋匯聚)彼時雲霧繚繞,如颱風般的巨風讓這個地方長不出高大樹木。幾乎看不清四周景致,彷彿來到世界盡頭般。

先是從單一棵樹就有40種蕨類附生的滋養環境到了這風勢強勁生命貧乏的區域,不過一兩公里的距離這也是為什麼這個森林區吸引如此多學者來此探察的原因。

Monte Verde是充滿樹木的地方,朋友説要一起去爬樹,本來以為是爬像泰山會爬的那種樹。鑽到middle of no where的森林裡面,眼前是參天巨木。

不過樹長得很不一樣,是一棵沒有樹幹的樹。

Ficus樹,盤之錯節,樹幹都被掏空了(某種菌種會把Ficus樹幹吃掉)。

這棵樹並非盤根錯節的生長,而是很乾淨的如網狀的枝幹一直延伸到最頂端。越到上面,洞越小而密集,直到到達頂端什麼都沒有為止。

真正要爬時,發現這種沒有安全措施的爬行,實在需要勇氣。

交叉的菱形洞接近地面空隙較大腳可以順利踩踏上去,而越往上要找可以置放腳的孔洞越難,還有得克服高度的問題。

朋友呼喚:「來吧!別客氣」

「我沒有客氣啊!只是我真的不敢再上去了」才爬到第三根樹根我就投降。

「你一定要上來,不然你會後悔。」

「我不會後悔,我在這裡風景很棒了。」我的腳開始發抖。

「你拉我的手,我幫你。」朋友堅持。(拉丁人都喜歡逼迫別人跨越自己的極限嗎?)

「如果我在上面下不來怎麼辦?」

「我會幫你啦,不用擔心。」

「哇!好高了。好,我要慢慢來。」我沒辦法往下看了。「慢慢來,慢慢來…」

「快到了,加油。」朋友已經到達最高點。

「為什麼你這麼輕鬆啦!欸,真的不會摔下去嗎?」

在不管什麼地方都有防護措施的台灣,到了沒有防護措施的地方好像變成殘障

我才突然發覺面對未知,面對美,我們竟是帶著防衛態度的。

當我們我們總是深怕會受傷,帶著那層防禦害怕的心,往往也把自然的美也一併革除在外,豈不是很可惜?

我看著上面幾乎沒有縫隙的樹幹,空間越來越窄,直到最後要穿過主幹,頭要先穿過去,身體用力蹬一下,才踏上了四公尺高的枝幹。

「第一次爬樹就爬這麼高,真是要命。」我坐在枝幹上幾乎不敢移動,克制著抖的厲害的腳。高處不勝寒,果然是真的,連空氣都變稀薄了。

在不管什麼地方都有防護措施的台灣,到了沒有防護措施的地方好像變成殘障,心裡那層恐懼無形的竟是如此鮮明。

「很值得吧!」朋友的眼神指示下,我擦乾汗水,終於有餘暇抬頭看到了那永生難忘的景色。

層層樹木高低有致、松鼠、鳥類自在徘徊其中,環繞音響似的鳥鳴蟲鳴在耳邊遠近高低的變化著。遠方山巒橫亙無邊,同是綠色,竟然有這麼多種,無法用文字表達出的天然色票,一層一層的沒有重複,而遠方背景是萬年不變的火山。

「原來,這就是人們要爬到高處的原因!」

之後我又爬了另一棵樹,也是Ficus,但更奇了,竟然是橫的長,跨過小河,宛如天然橋墩。這些地方都好神秘,除了當地人幾乎不會來到的地點。

大自然的世界好美妙,它不屬於人任何人,也不拒絕任何人。只要用心發現,你就會找到屬於你自己那片最美的風景。